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和因为之前差点成为男性祭品的恐惧感,我回到了地下总部,尽管那个脏的要命的,只能给老鼠住的地方对我的坏心情没有丝毫的帮助,只能让我更加的抱怨这个不存在上帝的世界。
我能说什么呢,变成女性对我的伤害是诉不尽的,但同时这件事情又完善了我的人际关系,当大家看见一个体型消瘦,留着一头乌黑长发和有着一对红色瞳孔的女孩子时,无论她是带着笑脸还是一肚子怒火,人们都会毫不在意地凑上来,装作他们好像真的是关系我本身而不是我的身体一样。
而事实上,拉斯斐尼的那番话让我更加冷静了,我坚信更那些富家子弟,那些蠢货们无论皮囊有多么的精致,心都黑的像煤球一样,还有其他那些围绕着他们身边的人,都不是无辜的,他们都犯下了最恶毒的罪行。
我能说什么呢,当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又去参加了警察考试来羞辱自己时,这样的故事是绝对不能被诉出的,简直就是耻辱,我应该换一种斗争的方法,也许继续我的盗窃行为才是真正的抵抗斗争。
这件事情绝对会被当做离奇的故事看待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和创造力我这个魔鬼的家伙外,还有谁会相信我究竟什么多么的痛苦和愤怒呢,除非人们能够亲身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否则他们只会觉得我变成个女人更有利于社会,或者说更能够有机会增添那些老爷们的情趣。
当我回到地下后,迎接我的是热情的伊丝缇娜,她真是个美人,可惜我没有机会享受她,更可惜的是我现在的怒火基本上都通过眼神撒在了她的身上。
但伊丝缇娜毫不在意,她揣着兜,以不常见的热情欢迎着我:“你辛苦了,怎么样?”
“怎么样?”我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而大步走向了房间,但我其实想好好跟她诉诉苦,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这具身体就像是在撒娇一样撇下了她,但又希望她察觉到我的不开心而追上来询问我。
幸好的是伊丝缇娜是一个知性的女人,她没有任由我一个人撒气,而是跟我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我坐在床上,低着头说道。
伊丝缇娜叹了口气,慢慢坐在了我的身旁,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腿上。
“要是出什么事了,就跟我说说,你知道的,你以女性的身躯进入社会,我很不放心……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好了。”
我摇摇晃晃地靠在了她的身上,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着身子,而伊丝缇娜搂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也许是那股不满和怒火都转化成了悲伤而涌了出来,我回想起了那些男人准备玩弄我时的表情,更想起了拉斯斐尼那伪善的面容,还有那被打的血肉模糊而被丢弃在街道上的人,我忍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伊丝缇娜没有问我喝酒的事情,而是像个母亲一样紧紧抱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躺在一个艳丽的女人的怀里,却哭的像个婴儿,更不去在意她的身材,而被她身上的贤淑和温柔所征服。
“你如果不想,可以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突然作为一个女性活在社会中是多么麻烦的事情,我能体会你的心情,所以……”伊丝缇娜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
“我没有想过……女人这么脆弱……”我缀泣着说道,当我成为了女性后,心中的恐惧被放大了十倍或者百倍,当我变成女性后,对身边环境的惧怕和内心的压抑全都因为女性天生的阴柔与脆弱而被释放了出来,那些恐怖的画面和也许会发生的恐怖的画面还是不断地在我的脑海内循环着。
我不明白,这个社会如此的不公正,可以让富家子弟有足够的善良去成为正人君子,而又给予我这样脆弱的废物无情的打击,让我只能成为苟且偷生之徒,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变成更容易受到伤害的性别,难道我作为男性吃得苦还不够吗!
“哭吧,你辛苦了,哭出来就好了,”伊丝缇娜的怀抱十分的温暖,我也十分的享受,这勾起了我作为孩童时母亲对我的安慰。
“无论你今天遭受了怎么样的事情,那都是女性在社会中会遭遇的事情,更是底层人民会遭遇的事情,这是常态,你应该知道的。”
“可是……”
“可是作为一个女性,该怎么去适应呢,迷茫是很正常的,你喝了些酒是对的,可以放松自己的心情。”
伊丝缇娜脱掉了靴子,抱着我躺在了床上,她紧紧将我抱在怀里,轻抚着我的头。
“我没想过……我会被男性欺辱……”
“你作为男性时也会被男性欺辱。”
“没错……可是……我不知道……我就是不适应……”
“没有人想让你一下子就以女性的姿态适应这个社会,让我想想,那些男人盯着你看时,你也许会反胃,或者用粗俗的言语调戏你,亦或是施加暴力,你可以把这些苦都跟我诉出来。”伊丝缇娜凑在我的耳旁,低声说道。
无论是拉斯斐尼对我的那种因为我是女性才表现出的谦让和他的伪善也好,还是那些混蛋的粗暴也好,在我冷静下来后,都开始像针一样刺进了我的肌肤,让我感受着这漫长的折磨。
“谢谢你……”
“把这当做成为女性的好处之一吧,你不需要太过于坚强,坚强到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扛下来。”
“我只是太激动了……”
“不,你没有,你只是变得脆弱了,脆弱到对开始能注意那些一直都在发生的事情了,这是个很好的开端,不是吗。”
“嗯……”
伊丝缇娜没有询问我任何关于今天遇到的事情,也没有询问我考试的状况,只是像个母亲一样搂着我,安抚着我,有时讲些有意思的话,但她身上的那种温暖,或者说母性的温暖,在母亲死后,第一次如此深邃地浸进我的骨髓中。
我没有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诉伊丝缇娜,我觉得告诉她也许会得到更多的安慰,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没有说,我说不出口,只能把这当做自己的事情,像个男人一样……
慢慢地,我靠在伊丝缇娜的怀中,进入了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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